泰澤是位於法國中部的村莊﹐離巴黎大慨有四個多小時的火車﹐加轉乘個多小時的巴士的車程。這個修道院是由Brother Rogers﹐在二次大戰時創立﹐最初是收容逃避納粹的猶太人﹐當逃難的中轉站。後來他在這個地方發展出泰澤式祈禱法﹐是以中世紀的神聖音樂﹐譜上簡短的歌詞不停地重覆詠唱﹐在唱聖詩中帶有默想的意境。修會也慢慢發展成今天的在全球有一百多名修士﹐有六十多名是長住在當地。泰澤式祈禱亦加入很多新元素﹐以大量蠟燭和巨型布帶形造出莊嚴平和的氣氛﹐在四週擺放很多東正教的聖畫icon﹐幫助參加者去默想神的奧秘。亦吸收很多基督教方便的儀式﹐和傳統天主教的儀式混合在一起。在泰澤修道院中的主張是﹐各個不同相信耶蘇的教派的共融﹐在那兒不會有教派之間的神學爭論﹐只有用音樂用非言語的方法去感受神。每一年都會有上萬計的基督徒﹐不論是天主教基督教東正教的人﹐會到那兒退修小住一星期﹐有些想找尋神的青年人﹐更會在那兒住上好幾個月。所以每年夏天那兒也很熱鬧﹐每日至少有一二千人在那兒。我女朋友在溫哥華時己有接觸泰澤祈禱﹐所以這次便順道去泰澤看看。由於我們的行程緊逼﹐只能夠在那兒住三天﹐便要繼續住德國去。剛好他們有為世青節而設的退修活動﹐把平常一星期的內容壓縮為三天﹐我們便報名參加了。
由巴黎去泰澤的那一程很辛苦﹐我們只購了二等廂座沒有買臥卡的票﹐坐通宵火車一定睡不好。四時半到達目的地的火車站﹐在靜俏無人的大堂中﹐等早上七時第一 班巴士。往泰澤途中巴士窗外的景色很怡人﹐經過法國鄉效連綿不絕的葡萄園﹐葡萄一行一行很整齊的種植﹐加上久不久看見剛出來吃草的牛群﹐很有詩情畫意。
坐了一小時多的巴士後﹐在半睡半醒間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。泰澤修院位於一座小山丘上﹐正規建築就只有那若大的教堂﹐修士住的宿舍和由修女看守的病院。其他的建築物大多是木建的平房﹐有給朝聖旅客住的宿舍﹐舉行不同活動的房間﹐以及煮飯領飯的地方。在教堂和廚房中間的空地上有兩個大帳幕﹐是用來吃飯時不用給日曬雨淋。
泰澤是標榜簡單生活為主﹐吃的就只有粗茶淡飯。我們到達時剛好是早餐時間﹐和千多人一起排隊領早餐﹐很有置身難民營的感覺。早餐每天的款式也是一樣﹐一個硬麵包﹐一碗熱朱古力﹐一小塊牛油﹐以及一條用來塗牛油的硬朱古力。午餐和晚餐也很簡單﹐肉碎撈飯加水果是一餐﹐最好的那天也不過是有香陽吃。吃過早餐後我們便到接侍處報到﹐可幸的我們早報了名﹐可以住木建的宿舍﹐不用住進帳蓬中。宿舍是男女分開的﹐女的在二樓﹐男的在地下。一間房有四張碌架床﹐和我同房的有一群來自德國的青年﹐有一個來自奧地利﹐而和我最談得來﹐是一個由克羅地亞一路坐便車來的青年﹐他已經是第三次來泰澤﹐今次已在那兒住了整個月﹐準備在開學前才回國。不過我們傾談得也其實頗辛苦﹐他的英語不是十分好﹐我要說得很慢就他﹐而他的話我要估好一會才明白他想說什麼。
在泰澤的生活很有規律﹐每天有三次泰澤式祈禱﹐早餐前一場﹐午餐前一場﹐晚飯後一場。晚上的那場比較長﹐有朝拜十字架和Br. Roger為參加者祝福。每次祈禱前鐘樓就會敲鐘﹐來提醒大家是時候進入教堂。其餘的時間可以說是自由活動﹐可以參加安固定的退修節目﹐分在早上和下年一班﹐由修士主講靈修上的課程﹐課程為期一個星期。在旁晚時份有幾個工作室﹐每天也有探討不同的題目。修院中的幹活是由旅客負責﹐在不想上課的時候﹐可以幫手做工作﹐由煮飯派餐洗碗到清潔地方。由於我們逗留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天﹐可以括免不用做工作﹐不過在最後一天還是逃不掉﹐給捉了入廚房幫手清潔。清潔煮千多人份量的器具也不簡單﹐煲大得可以整個人坐進去﹐用來攪動食物像是的划船用的船槳﹐不過一大班人一起做也頗好玩。另外還可以去修院後的小溪浸腳﹐那兒環境優美﹐可以看到望不盡的法國田野。
第一天到步時實在太累﹐除了那三場祈禱外﹐我整天也在房中睡覺。晚上祈禱後也是自由時間﹐有些人會用電話亭打電話回家﹐也有人在宿舍外圍在一起彈結他唱歌﹐有的留在教堂中祈禱。不過最多的人就是過馬路去修院外的小食部﹐那兒有熱狗比薩雪榚買﹐也有在修院中沒有得喝的咖啡汽水啤酒。每天晚上那邊也勢鬧得很﹐很多人在那兒載歌載夢至深夜。泰澤是位於鄉郊﹐沒有城市的燈光污染﹐晚上在比較暗的地方看星空﹐還可以看見一條銀河劃破天際。
在每日的靈修課程上﹐我們三人被安排和其他從加拿大來﹐也是參加世青節的人一起上課。不過去到才發現他們的團隊是從魁北克來﹐全部人也是講法語的﹐課程也是以法語進行。幸好團隊中有熱心的人士﹐為我們充當翻譯﹐才不至什麼也聽不明白。平常修士說課時我總會睡覺﹐不過今次有私人翻譯﹐不好意思打瞌睡﹐我竟然抵抗睡魔聽足全部課程。在早上的課程﹐我們加大拿的團隊和來自波多黎各的團隊一起上﹐負責講課的修士很勵害﹐可以麗音雙語廣播﹐法語和西班牙語並用。每天講解不用一個聖像的意義。聖像是東正教的傳統藝術﹐用來幫助我像以圖像去默像神。初看時那些古怪的圖畫沒有什麼特別﹐經過解釋後才知每一小部份也象徵不同義意。
下午的課由一位原藉加拿大的修士教﹐他在泰澤已經住了三十年﹐內容是有關簡單的生活。這令啟發我自己思考了一些事情﹐很多人認為簡單生活就是物質貧乏的生活。我則認為簡單生活是方便的生活﹐就好像菲利浦那號廣告口號一樣。試問沒有水沒有電﹐生活又如何可以簡單。其中有個組員講了個很好的故事﹐是有關德蘭修女和戴安娜王妃的﹐有人問德蘭修女﹐王妃雖然行很多善事﹐但她這樣有錢﹐要不要把所有錢給窮人才可以聖潔呢﹖她回答說﹐每個人為聖的方法也不同﹐有的人在貧民窟中為聖﹐有的人在城堡中為聖。我想如果有得選擇﹐我寧願在城堡中為聖了。
傍晚工作室沒有固定安排﹐每天可以去參加感興趣不同的工作室。工作室的內容十分廣泛﹐由探討如何抵抗現在物質主義﹐不同種族之間的溝通﹐到介紹非洲的基督教音樂﹐東正教聖像的歷史﹐二十世紀俄基督徒生活也有。很不幸的﹐兩天我所選擇的工作室也不怎有趣﹐給題目和簡介騙了。第一天是去種族溝通﹐由一位南韓來的修士主持﹐他的英文我完全聽不懂﹐加上早上和下午的班沒有得睡﹐我一坐下來就睡著了。第二天的題目很吸引﹐是基督徒和電腦科技程式設計﹐結果去到發覺原來只不過是給要泰澤的網頁一些改善的意見。
在泰澤的三天中﹐我感受到和以住那種說教式的傳道完全不同的感覺﹐不是由外邊向我灌輸什麼神是的說話﹐而是我自己發自內心的感覺和神溝通。泰澤祈禱其實很禪﹐有很多時是自己在默想中像是領悟了一點什麼。就連我這個十分不虔誠的人﹐在泰澤也可以有所感覺﹐簡單得來真的不簡單。
可惜我每晚祈禱會中﹐也排不到隊去給Br. Roger祝福。在我們離開了泰澤後幾天﹐他在祝福時給一個發瘋的婦人割喉刺殺與世長辭了。我在德國聽到這個消息時有點接受不了﹐才不過幾天前他還好端端的活著。雖然九十多歲的老人連行路也要人扶﹐但是他沒有理由要給人殺死﹐如果他是心臟病發而死﹐大慨我不會覺得奇怪。我女朋友和她朋友兩人﹐聽到消息那天哭得很傷心﹐到現在提起也有點悶悶不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