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格爾(Hegel)大慨是神學史上﹐最後一個整合不同神學派別的人。自黑格爾之後﹐雖然有很多人嘗試整合神學﹐但始終走不出黑格爾的框框。
黑格爾學派的分裂
黑格爾相信聖經記載的歷史可靠性﹐但他同時認為就算記載不盡真實﹐也無損聖經中耶穌生平的像徵意義。可是神學家David Friedirch Strauss﹐指出聖經的作者其實另有其人﹐並認為耶穌的誕生和復活並非歷史﹐只用來表達耶穌與神本質的像徵故事。黑格爾的學生Ferfinand Christan Baur﹐運用黑格爾的正反合去申論聖經自身的歷史。正是彼得受傳統猶太教影響的基督信仰﹐反是保羅受希臘哲學影響的基督信仰﹐合出來則成了約翰寫給外邦人的福音。Baur指出聖經自身也是歷史的產品﹐教會中不同觀點的結合孕育出聖經﹐從此改變我們與聖經的關係。黑格爾認為人有關神的認知是從神而來﹐Ludwig Feurebach則從人類學的角度﹐反過來說神是人類創造出來﹐投射人類自身無限可能性。
Schelling對黑格爾的批判
Friedrich Schelling是一個跨幾個世代的哲學家﹐他整合了Kant和Spinoza的哲學﹐為黑格爾哲學奠定基礎。可是他隨的思想時代變化成浪漫主義﹐其後更再轉化為存在主義﹐成為黑爾格的最大批判者。他是一個身份主義者﹐認為身份是主觀和客觀﹐物質和精神連的聯繫。精神存在於物質之中﹐而世界萬物也可以成就人。他認為世界不為人創造出來﹐讓人可以成聖﹐世界本身也有其神性。既然萬物也有神性﹐人當然也有神性。他把被啟蒙年代的道德主義淹蓋的恩寵重新發掘出來。耶穌的教導不只是道德和律法﹐還有可以感受人內在的那一份神性。他認為人可以透過藝術去認識神﹐聖神通過藝術來到人當中。他認為永生不是時空上的永遠存在﹐而是本質上參與神的永恆。他認為自由就是選擇的可能性﹐人選擇背棄原本的神性﹐於是人的墮落是一個無時無刻的狀況﹐而非一次遠古發生的事件。
宗教奮興派及其神學後果
十九世紀開始的復興運動﹐是針對啟蒙知識在終極關懷留下的空洞﹐主張以虔誠的精神來填滿。宗教改革時代的第一波敬虔運動﹐強調要向世界各國傳教﹐讓世人也能得到救贖。十九世紀的第二波敬虔運動﹐除了出口外還有內銷﹐要把福音傳給國內不信的人。他們認為幫助社會上不幸的人是教徒的責任﹐可是他們的責任只於對不幸的人的善行﹐並沒有改革社會制度的想法。復興運動主張回到傳統古典正統神學上﹐並沒有發展神的神學。他們不接受聖經的歷史批判﹐完全照字面意思去理解聖經。當然復興神學不能長久﹐因為歷史只能向前而不能向後。另一個對綜合神學的挑戰來自科學﹐牛頓的物理定律世界觀﹐把神除在自然之外﹐不能干預世界的運行。神創造了自然規律﹐但行神蹟則破壞自然規律﹐帶出神要破壞自己的創造才能救贖人的矛盾。進化論更是對宗教一大打擊。在科學的進迫面前﹐宗教只能節節敗退。只有在科學不能解釋的領域﹐宗教才能用神來填補空洞。田立克認為科學與宗教不是對立﹐根本是兩個不同次元的東西。宗教不應干預科學理論的發展﹐而應該集中在科學永不能觸及的宗教符號領域。用科學去背書神學更是一個大錯誤﹐因為科學發展會改變我們對事物的理解。若果神學是借用科學的基礎上﹐那科學改變了在上面的神學便會倒塔下來。田立克認為不論人做什麼事﹐也是見證神的創造。所以新的科學發現並不是與神對抗﹐而是讓人借著科學去見證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