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﹕這是一個叫「兩周一聚」的活動。是網友米雪兒發起。每月十五日﹑三十日﹐一班住在世界不同角落的香港人都會一起寫同一個題目。今天是第十三次相聚,由 tzigane 出題,主題定為「世界觀」。
每一個人的世界觀也不相同﹐有些人的世界觀來自家庭文化背景﹐有些人的世界觀來自他們的宗教信仰。細想我的世界觀從何而來﹐大慨是通過我閱讀的書藉﹐逐點逐點吸收書本中的想法﹐潛移默化下薰荼成為自己的想法。
不計算兒童時代看的童話故事﹐最早影響我日後想法的書﹐就是衛斯理的科幻小說。五年級看第一本衛斯理﹐小學未畢業已看罷全套。用現在的眼光來看﹐衛斯理的科幻小說其實不入流。不過衛斯理的世界觀﹐已經烙印在我年紀輕輕的腦海中。世界有很多未知的事物﹐也許日常生活中不會遇見外星人﹐幽靈﹐巫術﹐鬼神﹐但不代表那些事物不可能存在。所以我們應該要開放心靈﹐去迎接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事情。
中二的時候我遇上了金庸﹐這次只用了四個月時間便讀完十四部天書﹐再在餘下的半年重覆讀了不只數次。很多人說第一本看的金庸﹐足以影響所以金庸作品的印象。不知道算幸還是不幸﹐當年我從父親書櫃隨手拿起第一本金庸竟然是《鹿鼎記》﹐金庸的最後一本作品﹐亦是一本反武俠傳統的武俠小說。我學不到郭倩的忠義﹐學不到楊過的深情﹐學不到令狐沖的瀟灑﹐倒學了韋小寶的是非道德觀。國家民族意識薄弱﹐行事不受道德教條規範束縛﹐不過還能分清楚大是大非。
不記得是中四還是中五那年﹐逛中華書局時隨意翻開田中芳樹的《銀河英雄傳說》。讀了序章後放不釋手﹐於是捧了一套二十本小說回家。這套小說不只是流行科幻小說﹐可以說是政治學教材﹐改寫一整代年輕人的思潮。楊威利對萊茵哈特﹐民主對獨裁﹐自由對極權﹐正義對正義。就算現在網上參與政治議題的討論﹐久不久也會看見有人引用楊威利的名言。中國的憤青也許應該讀讀這小說﹐讀完後或許他們不會再盲目崇拜大中國主義。不論是陳一諤的六四歪理﹐還是成龍的中國人太自由﹐也可以從楊威利的想思找到答案。
受到衛斯理的啟蒙﹐我愛上看真正的科幻小說﹐科幻小說大師阿西莫夫更是我的最愛。在加拿大讀高校的時候﹐在學校圖書館借了本《永恆的終結》。這本小說在眾多阿西莫夫的小說中並出名﹐沒有《基地系列》或《機械人系列》的宏觀世界﹐好像現在還絕版了﹐想買也買不到。故事講述人類發明了時光機﹐可以返回過去改寫歷史﹐把人類所犯的錯誤統統修正。最後結局很曲拆離奇﹐人類的最大錯誤便是發明了時光機﹐令人類不再犯錯﹐亦同時奪去了人類從錯誤中成長的可能性。時光機的最後任務便是返回過去﹐阻止愛因斯坦研究時光機理論﹐取而代之促成核子彈的研究。讓人類可以從戰爭中成長﹐最終成為宇宙的統治者。現在很多人認為新科技帶來新問題﹐他們認為這些新科技最好沒有出現。他們忘記了只有以科技才能解決科技的問題。若果不去面對克服這些問題﹐人類最終就會像小說中的平衡宇宙般﹐呆坐守著這個地球等待死亡的來臨。
從大學開始我每星期也看《經濟學人》雜誌﹐大學中的選修課也讀了經濟學﹐更是由明星級教授Larry Smith任教。雖然不是主修經濟學﹐深一點的經濟學分析看不明白﹐但作為一個經濟人的基本思維﹐早已深深扎根在我的腦袋裏。我在經濟學和政治哲學是典型右派主場﹐反對政府干預和支持自由市場。在報章或網上看見持左派思想的人寫的文章﹐我總會不期然分析批評他們文章中謬誤。現在工餘時修讀哲學﹐讀過馬克思的原著﹐左派自由主義的理論﹐看法開始有一點改變。左派想思並不是完全一無可取﹐左派的出現是嘗試去解決右派思想中的一些問題﹐而那些問題也是確切的存在。只是左派除了指出問題外﹐還嘗試提供一套解決方法。只可惜那些解決方法並不可行﹐只會衍生比問題本身更加嚴重的新問題。
近幾年開始修讀哲學﹐對世界觀這個問題有新的體會。在課程中我學習認識不同的世界觀﹐大慨所有人世界觀的組成﹐都可以分別追朔到某一個哲學家的某一個想法。當我每學期修讀新一科哲學課﹐接觸新的哲學思想﹐也會讓我的世界觀會產生變化。我一直以為自己十分反對某些哲學思想﹐在讀完那科明白那些思想的正確解讀後﹐卻發現自己的思考模式原來一直也受其思想影響。我有一個念頭希望能夠實踐﹐就是把自己世界觀的思想地圖繪畫出來﹐從開始到終結追蹤我所有想法的來龍去脈。這是一個非常具野心的計劃﹐可以說是作為自我存在的終極反思。這個計劃剛剛邁出了第一步﹐不是指這篇文章﹐而是指我安裝了Wiki並正學習使用﹐打算用來記錄我的哲學筆記﹐以便可以重組出我的思考地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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